这位浓眉大眼、一脸憨厚的男人就是我的师父罗军。我的师父1997年就在轰击炉岗位工作。他认真负责,是公认的拼命三郎。我们的工作,从下料到成品,需要连续盯岗,特别是熔料期间,必须全神贯注通过2寸宽的窗口观察情况,4、5个小时不能分神,有如老僧入定。而师父经常连轴运转,最长的时候,曾连续工作一个多月。
在师父眼中,产品质量绝无小事,再小的细节都不能放过,就连工作手套都必须专料专用。为了保证产品质量,他要求经常清理炉渣。要知道,清炉渣是个“苦差事”,经过3000多度的高温炙烤,炉子里的挥发物有的结成块,紧紧粘在炉壁上,有的烧成灰,需要小铲子、小扫帚和吸尘器一点一点仔细清理。说实话,真有点像张飞绣花。而每次在长不足2米,宽不足1.2米的炉膛内打扫几个小时后,人早被炉渣灰染成了“土人”,腰也直不起来。可是为了产品质量,师父从不嫌脏,也不嫌麻烦,我们也将这些当成了日常。
师父曾说过,一天天,一年年,不知不觉干到快退休,真舍不得这些炉子。是呀,9000多天,216,000多个小时的耕耘与坚守,将师父从一个满头青丝的工作小白熬成了经验丰富的前辈大叔,培养了20多个得意门生的他,无声平凡却是那么伟大。
图为稀有新材钽铌制品工段工艺员陈斐
而我,传承了师父的衣钵,还有他认真负责、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,在这个岗位坚定地干下去。于我,选择这份工作,是走出舒适圈、勇于开拓创新的积极尝试,是“苔花如米小 也学牡丹开”的志存高远,也是与其他年轻小伙伴一样,作为接班人,扛起“矿业报国、矿业强国”之志勇毅前行。
我始终记得,第一次接触电子束真空熔炼炉的情景。
师父说这东西学会容易,学精很难,体力和技术都要具备,机械、电子、电磁、真空、光学等知识全有涉及。因为电子束真空熔炼炉是订制的高端设备,机组时不时会闹些小性子,操作时需要十分小心,维修维护时也需要丰富经验。
为了摸清它的“脾气”,我读说明书,看构造图,学习理论,请教师父。慢慢地,我也像师父一样,渐渐地“融入”其中:我喜欢看着电子束把原料一点点熔化的情景,透着水滴石穿的韧劲;我喜欢看着一根根锭子出炉,想象它们应用于祖国的高端精密设备中,上天、入地,无所不能;我喜欢在炉边操作时的专注,哪怕汗流浃背,可我依然沉浸其中,仿佛高温带来的烦躁和其他杂念都在炉中消融。
这是我和师父的故事,两代人,两代轰击炉,炉内熔炼的是稀有金属,炉外燃烧的则是我和师父火热的青春。在岗位上忙碌的师父和我,普通而平凡,但成百上千的我们背后,意义却不凡,因为我们公司承载着拓宽金属谱系的重任,更承担着“矿业报国、矿业强国”的使命担当。我们因此感到无比光荣、无比自豪、无比坚定。
文稿:谭雯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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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核:赵慧媛